聖召故事

陳美足(瑪蒂納) 修女

陳美足(瑪蒂納) 修女


  『因上主,是我所一心依靠的磐石、護盾、救恩的角與堡壘』(詠:18)
  時光飛逝,轉眼中華聖母會已走過了79個寒暑,感恩修會並無80耄耋之老態,反而如泰山之勢的穩健,真是何其慶幸啊!
  回顧修會80年的歷史軌跡,雖然它不是走一條易路,但聖召旅途上有妳、我的芳蹤足跡,姐妹們互相支持與鼓勵,仍然充滿了快樂與歡笑。
  在很多因緣際會上,我們常被問到,為什麼你選擇修道之路,而當了修女後,有沒有後悔呢?
  這讓我想起,我曾有兩次告訴媽媽說:「我不當修女!」你會好奇為什麼?媽媽參加聖母軍,我小時候喜歡跟媽媽到教堂參加主日學或青年會。印象最深刻的是聖堂的音樂教室,那是孩子們最喜歡去的地方,然而一切美好就因調皮的小男孩,打開琴蓋亂彈鋼琴而破滅,這雜亂聲引來本堂修女大發雷霆。
  回家我對媽媽說:「我以後不會當修女,因為修女脾氣好壞,很會罵人!」
  當時媽媽鎮定不說一語,誰知講話幽默、態度親和的呂文健神父讓我改觀,他常講有趣故事和為人處事道理,深受年青人歡迎,加上呂文健神父常來向家父學台,就如:男孩、女孩的台語:Za-po、Za-mo,呂神父(山東人)老是搞不清楚,常常語音不全,說得讓全家人捧腹大笑。
  天主的召喚就這樣透過與神父的互動漸漸萌芽。
  記得那年是我家的三姊,美惠姊就讀嘉女畢業後,進入芳草里的中華聖母會。也因三姊的入會家裡好像缺少了什麼,所以每逢年節媽媽就會做點心,像鹹年糕等美味可口的美食送到修會,這樣我們可以看到家姊。
  19歲我高中畢業那年,就在呂神父的鼓勵下,以三姊為榜樣也向父母提出,要跟姊姊一樣當修女。記得父親非常反對,但我執意要跟姊姊一樣,最後在媽媽和神父鼓勵下,我還是進入中華聖母會。
  但是萬萬沒想到在初學的第一年,我就後悔了。
  因為我遇到脾氣暴躁,情緒不穩的初學導師,我們不管做錯做對,或任何小事都會激怒她罵個不停,如今回想其實是初學生另類的考驗吧!此時我決意:「不當修女,我要回家。」
  爸爸看到我回家欣喜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頓時家庭的溫馨擁抱著快樂的我!我心想這下可好,但是隔天老會長李美納修女來訪要人,這下我有如晴天霹靂,老實說如不是媽媽的鼓勵,加上老會長誠心感動,我再勉為其難含著眼淚告別了父母,臨行前媽媽叮囑說:「凡事一定要依靠天主,求聖母給妳恩寵與力量,來幫忙妳的不足。要當一位頂天立地的修女,就如老家後院那顆高聳的松樹,為人處事要如松樹正直,做事要誠懇腳踏實,如果妳做不到就回來吧!妳是我們心愛的好孩子」。媽媽的勉勵話語,讓我銘刻永生難忘。
  從此這位“小公主”過著平安、快樂、又有笑容的修道生活。
  初學第二年,換了來自奧地利的傅德清修女為初學導師,雖然她很嚴格但是我們學習很多,也因著傅修女和安琪修女,我後來有機會走進遠在天邊,歐洲有如詩畫最美麗的國度奧地利,也因傅修女在奧國求得兩份獎學金,後來安琪修女和我才有機會,遠渡重洋到奧地利學醫。
  在國內學醫都已經十分困難,可想而知用完全陌生的語言─德文去完成學業,我們身心備受煎敖。
  慶幸的是,安琪修女比我早去一年,有她在身邊為我是“定心丸”,她時常幫我讓我非常有安全感與信心。在國外我們情同手足,互相鼓勵扶持。歷經十年的寒窗硬撐苦讀,我們不知流過多少淚水,更不負修會與傅修女的期望,於1983取得人人稱羨的醫學博士學位回國。就如聖經所言:「在困苦中,因為我幾時軟弱,正是我有能力的時候」(格後十二:9)。
  我從國外學成回國,回到修會創立的聖馬爾定醫院,從事醫師專業醫療工作。
  在醫院我們與美籍華淑芳修女和醫院行政管理碩士的家姊陳露西修女攜手合作,我們團隊無怨無悔地在陳院長帶領下肩負起聖馬爾定醫院。這是以天主的愛為中心(Tender loving care),盡心盡力以醫療為社會服務至今,這是不僅是修會的驕傲,更成為福傳的使命。
  有人問我說,妳生命中的貴人是誰?
  人生就像一列火車,在每段路程上下車時,天主自會安排貴人當你的『護守天使』。人生雖淡然如花卻是芬芳,花紅不爭春自艷,花開不引蝶自來。我生命中的貴人有家族親朋、有修會姐妹之外,更有傅修女與奧國華蒙席(Professor Dr.Josef Wallner),因為在奧國學醫那段的艱苦,如沒有他們全力愛的鼓勵與照顧,就沒有當醫師的我。
  媽媽熱誠地為兩個女兒祈禱與鼓勵,讓我們聖召之路成為奇蹟。
  媽媽的教誨猶言在耳:『樹』,減去繁枝,舉目向上,賞心悅目;『心』,減去煩枝,舉心向主,安然自在。如今媽媽已經回歸天家,仍守護我們的聖召,而我也沒無法再向媽媽說:「我不當修女!」。感恩50多年來,在聖召路上曾經幫助、鼓勵、陪伴我的貴人,願天主的恩典滿溢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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